苏洵的诗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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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苏洵
鲁人贱夫子,呼丘指东家。当时虽未遇,弟子已如麻。奈何乡闾人,曾不为叹嗟。区区吴越间,问骨不惮遐。习见反不怪,海人等龙虾。嗟我何足道,穷居出无车。昨者入京洛,文章被人夸。故旧未肯信,闻之笑呀呀。独有两任子,知我有足嘉。远游苦相念,长篇寄芬葩。我道亦未尔,子得无增加?贫穷已衰老,短发垂髿々。重禄无意取,思治山中畬。往岁栽苦竹,细密如蒹葭。庭前三小山,本为水中楂。当前鉴方池,寒泉照谽岈。玩此可竟日,胡为踏朝衙?何当子来会,酒食相邀遮?愿为久相敬,终始无疵瑕。闲居呼无事,数来饮流霞。
魯人賤夫子,呼丘指東家。當時雖未遇,弟子已如麻。奈何鄉闾人,曾不為歎嗟。區區吳越間,問骨不憚遐。習見反不怪,海人等龍蝦。嗟我何足道,窮居出無車。昨者入京洛,文章被人誇。故舊未肯信,聞之笑呀呀。獨有兩任子,知我有足嘉。遠遊苦相念,長篇寄芬葩。我道亦未爾,子得無增加?貧窮已衰老,短發垂髿々。重祿無意取,思治山中畬。往歲栽苦竹,細密如蒹葭。庭前三小山,本為水中楂。當前鑒方池,寒泉照谽岈。玩此可竟日,胡為踏朝衙?何當子來會,酒食相邀遮?願為久相敬,終始無疵瑕。閑居呼無事,數來飲流霞。
宋代:苏洵
六国破灭,非兵不利,战不善,弊在赂秦。赂秦而力亏,破灭之道也。或曰:六国互丧,率赂秦耶?曰:不赂者以赂者丧,盖失强援,不能独完。故曰:弊在赂秦也。
秦以攻取之外,小则获邑,大则得城。较秦之所得,与战胜而得者,其实百倍;诸侯之所亡,与战败而亡者,其实亦百倍。则秦之所大欲,诸侯之所大患,固不在战矣。思厥先祖父,暴霜露,斩荆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孙视之不甚惜,举以予人,如弃草芥。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后得一夕安寝。起视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然则诸侯之地有限,暴秦之欲无厌,奉之弥繁,侵之愈急。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。至于颠覆,理固宜然。古人云:“以地事秦,犹抱薪救火,薪不尽,火不灭。”此言得之。
齐人未尝赂秦,终继五国迁灭,何哉?与嬴而不助五国也。五国既丧,齐亦不免矣。燕赵之君,始有远略,能守其土,义不赂秦。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,斯用兵之效也。至丹以荆卿为计,始速祸焉。赵尝五战于秦,二败而三胜。后秦击赵者再,李牧连却之。洎牧以谗诛,邯郸为郡,惜其用武而不终也。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,可谓智力孤危,战败而亡,诚不得已。向使三国各爱其地,齐人勿附于秦,刺客不行,良将犹在,则胜负之数,存亡之理,当与秦相较,或未易量。
呜呼!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,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,并力西向,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。悲夫!有如此之势,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,日削月割,以趋于亡。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!
夫六国与秦皆诸侯,其势弱于秦,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。苟以天下之大,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,是又在六国下矣。
六國破滅,非兵不利,戰不善,弊在賂秦。賂秦而力虧,破滅之道也。或曰:六國互喪,率賂秦耶?曰:不賂者以賂者喪,蓋失強援,不能獨完。故曰:弊在賂秦也。
秦以攻取之外,小則獲邑,大則得城。較秦之所得,與戰勝而得者,其實百倍;諸侯之所亡,與戰敗而亡者,其實亦百倍。則秦之所大欲,諸侯之所大患,固不在戰矣。思厥先祖父,暴霜露,斬荊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孫視之不甚惜,舉以予人,如棄草芥。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後得一夕安寝。起視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然則諸侯之地有限,暴秦之欲無厭,奉之彌繁,侵之愈急。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。至于颠覆,理固宜然。古人雲:“以地事秦,猶抱薪救火,薪不盡,火不滅。”此言得之。
齊人未嘗賂秦,終繼五國遷滅,何哉?與嬴而不助五國也。五國既喪,齊亦不免矣。燕趙之君,始有遠略,能守其土,義不賂秦。是故燕雖小國而後亡,斯用兵之效也。至丹以荊卿為計,始速禍焉。趙嘗五戰于秦,二敗而三勝。後秦擊趙者再,李牧連卻之。洎牧以讒誅,邯鄲為郡,惜其用武而不終也。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,可謂智力孤危,戰敗而亡,誠不得已。向使三國各愛其地,齊人勿附于秦,刺客不行,良将猶在,則勝負之數,存亡之理,當與秦相較,或未易量。
嗚呼!以賂秦之地封天下之謀臣,以事秦之心禮天下之奇才,并力西向,則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。悲夫!有如此之勢,而為秦人積威之所劫,日削月割,以趨于亡。為國者無使為積威之所劫哉!
夫六國與秦皆諸侯,其勢弱于秦,而猶有可以不賂而勝之之勢。苟以天下之大,下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,是又在六國下矣。
宋代:苏洵
昌言举进士时,吾始数岁,未学也。忆与群儿戏先府君侧,昌言从旁取枣栗啖我;家居相近,又以亲戚故,甚狎。昌言举进士,日有名。吾后渐长,亦稍知读书,学句读、属对、声律,未成而废。昌言闻吾废学,虽不言,察其意,甚恨。后十余年,昌言及第第四人,守官四方,不相闻。吾日益壮大,乃能感悔,摧折复学。又数年,游京师,见昌言长安,相与劳问,如平生欢。出文十数首,昌言甚喜称善。吾晚学无师,虽日当文,中甚自惭;及闻昌言说,乃颇自喜。今十余年,又来京师,而昌言官两制,乃为天子出使万里外强悍不屈之虏庭,建大旆,从骑数百,送车千乘,出都门,意气慨然。自思为儿时,见昌言先府君旁,安知其至此?富贵不足怪,吾于昌言独有感也!大丈夫生不为将,得为使,折冲口舌之间足矣。
往年彭任从富公使还,为我言曰:“既出境,宿驿亭。闻介马数万骑驰过,剑槊相摩,终夜有声,从者怛然失色。及明,视道上马迹,尚心掉不自禁。”凡虏所以夸耀中国者,多此类。中国之人不测也,故或至于震惧而失辞,以为夷狄笑。呜呼!何其不思之甚也!昔者奉春君使冒顿,壮士健马皆匿不见,是以有平城之役。今之匈奴,吾知其无能为也。孟子曰:“说大人则藐之。”况与夷狄!请以为赠。
昌言舉進士時,吾始數歲,未學也。憶與群兒戲先府君側,昌言從旁取棗栗啖我;家居相近,又以親戚故,甚狎。昌言舉進士,日有名。吾後漸長,亦稍知讀書,學句讀、屬對、聲律,未成而廢。昌言聞吾廢學,雖不言,察其意,甚恨。後十餘年,昌言及第第四人,守官四方,不相聞。吾日益壯大,乃能感悔,摧折複學。又數年,遊京師,見昌言長安,相與勞問,如平生歡。出文十數首,昌言甚喜稱善。吾晚學無師,雖日當文,中甚自慚;及聞昌言說,乃頗自喜。今十餘年,又來京師,而昌言官兩制,乃為天子出使萬裡外強悍不屈之虜庭,建大旆,從騎數百,送車千乘,出都門,意氣慨然。自思為兒時,見昌言先府君旁,安知其至此?富貴不足怪,吾于昌言獨有感也!大丈夫生不為将,得為使,折沖口舌之間足矣。
往年彭任從富公使還,為我言曰:“既出境,宿驿亭。聞介馬數萬騎馳過,劍槊相摩,終夜有聲,從者怛然失色。及明,視道上馬迹,尚心掉不自禁。”凡虜所以誇耀中國者,多此類。中國之人不測也,故或至于震懼而失辭,以為夷狄笑。嗚呼!何其不思之甚也!昔者奉春君使冒頓,壯士健馬皆匿不見,是以有平城之役。今之匈奴,吾知其無能為也。孟子曰:“說大人則藐之。”況與夷狄!請以為贈。
宋代:苏洵
轮辐盖轸,皆有职乎车,而轼独若无所为者。虽然,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。轼乎,吾惧汝之不外饰也。天下之车,莫不由辙,而言车之功者,辙不与焉。虽然,车仆马毙,而患亦不及辙,是辙者,善处乎祸福之间也。辙乎,吾知免矣。
輪輻蓋轸,皆有職乎車,而轼獨若無所為者。雖然,去轼則吾未見其為完車也。轼乎,吾懼汝之不外飾也。天下之車,莫不由轍,而言車之功者,轍不與焉。雖然,車仆馬斃,而患亦不及轍,是轍者,善處乎禍福之間也。轍乎,吾知免矣。
宋代:苏洵
苦藤生幽谷,蹙缩似无材。不意犹为累,刳中作酒杯。君知我好异,赠我酌村醅,衰意方多感,为君当数开。藤樽结如螺,村酒绿如水。开樽自献酬,竟日成野醉。青莎可为席,白石可为机。何当酌清泉,永以思君子。
苦藤生幽谷,蹙縮似無材。不意猶為累,刳中作酒杯。君知我好異,贈我酌村醅,衰意方多感,為君當數開。藤樽結如螺,村酒綠如水。開樽自獻酬,竟日成野醉。青莎可為席,白石可為機。何當酌清泉,永以思君子。
宋代:苏洵
至和元年秋,蜀人传言有寇至,边军夜呼,野无居人,谣言流闻,京师震惊。方命择帅,天子曰:“毋养乱,毋助变。众言朋兴,朕志自定。外乱不作,变且中起,不可以文令,又不可以武竞,惟朕一二大吏。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,其命往抚朕师?”乃推曰:张公方平其人。天子曰:“然。”公以亲辞,不可,遂行。
冬十一月至蜀,至之日,归屯军,撤守备,使谓郡县:“寇来在吾,无尔劳苦。”明年正月朔旦,蜀人相庆如他日,遂以无事。又明年正月,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,公不能禁。
眉阳苏洵言于众曰:“未乱,易治也;既乱,易治也;有乱之萌,无乱之形,是谓将乱,将乱难治,不可以有乱急,亦不可以无乱弛。惟是元年之秋,如器之欹,未坠于地。惟尔张公,安坐于其旁,颜色不变,徐起而正之。既正,油然而退,无矜容。为天子牧小民不倦,惟尔张公。尔繄以生,惟尔父母。且公尝为我言‘民无常性,惟上所待。人皆曰蜀人多变,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,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。重足屏息之民,而以斧令。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,而弃之于盗贼,故每每大乱。夫约之以礼,驱之以法,惟蜀人为易。至于急之而生变,虽齐、鲁亦然。吾以齐、鲁待蜀人,而蜀人亦自以齐、鲁之人待其身。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,以威劫齐民,吾不忍为也。’呜呼!爱蜀人之深,待蜀人之厚,自公而前,吾未始见也。”皆再拜稽首曰:“然。”
苏洵又曰:“公之恩在尔心,尔死在尔子孙,其功业在史官,无以像为也。且公意不欲,如何?”皆曰:“公则何事于斯?虽然,于我心有不释焉。今夫平居闻一善,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,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,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,以想见其为人。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,意使天下之人,思之于心,则存之于目;存之于目,故其思之于心也固。由此观之,像亦不为无助。”苏洵无以诘,遂为之记。
公,南京人,为人慷慨有大节,以度量雄天下。天下有大事,公可属。系之以诗曰:天子在祚,岁在甲午。西人传言,有寇在垣。庭有武臣,谋夫如云。天子曰嘻,命我张公。公来自东,旗纛舒舒。西人聚观,于巷于涂。谓公暨暨,公来于于。公谓西人“安尔室家,无敢或讹。讹言不祥,往即尔常。春而条桑,秋尔涤场。”西人稽首,公我父兄。公在西囿,草木骈骈。公宴其僚,伐鼓渊渊。西人来观,祝公万年。有女娟娟,闺闼闲闲。有童哇哇,亦既能言。昔公未来,期汝弃捐。禾麻芃芃,仓庾崇崇。嗟我妇子,乐此岁丰。公在朝廷,天子股肱。天子曰归,公敢不承?作堂严严,有庑有庭。公像在中,朝服冠缨。西人相告,无敢逸荒。公归京师,公像在堂。
至和元年秋,蜀人傳言有寇至,邊軍夜呼,野無居人,謠言流聞,京師震驚。方命擇帥,天子曰:“毋養亂,毋助變。衆言朋興,朕志自定。外亂不作,變且中起,不可以文令,又不可以武競,惟朕一二大吏。孰為能處茲文武之間,其命往撫朕師?”乃推曰:張公方平其人。天子曰:“然。”公以親辭,不可,遂行。
冬十一月至蜀,至之日,歸屯軍,撤守備,使謂郡縣:“寇來在吾,無爾勞苦。”明年正月朔旦,蜀人相慶如他日,遂以無事。又明年正月,相告留公像于淨衆寺,公不能禁。
眉陽蘇洵言于衆曰:“未亂,易治也;既亂,易治也;有亂之萌,無亂之形,是謂将亂,将亂難治,不可以有亂急,亦不可以無亂弛。惟是元年之秋,如器之欹,未墜于地。惟爾張公,安坐于其旁,顔色不變,徐起而正之。既正,油然而退,無矜容。為天子牧小民不倦,惟爾張公。爾繄以生,惟爾父母。且公嘗為我言‘民無常性,惟上所待。人皆曰蜀人多變,于是待之以待盜賊之意,而繩之以繩盜賊之法。重足屏息之民,而以斧令。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賴之身,而棄之于盜賊,故每每大亂。夫約之以禮,驅之以法,惟蜀人為易。至于急之而生變,雖齊、魯亦然。吾以齊、魯待蜀人,而蜀人亦自以齊、魯之人待其身。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,以威劫齊民,吾不忍為也。’嗚呼!愛蜀人之深,待蜀人之厚,自公而前,吾未始見也。”皆再拜稽首曰:“然。”
蘇洵又曰:“公之恩在爾心,爾死在爾子孫,其功業在史官,無以像為也。且公意不欲,如何?”皆曰:“公則何事于斯?雖然,于我心有不釋焉。今夫平居聞一善,必問其人之姓名與其鄉裡之所在,以至于其長短大小美惡之狀,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,以想見其為人。而史官亦書之于其傳,意使天下之人,思之于心,則存之于目;存之于目,故其思之于心也固。由此觀之,像亦不為無助。”蘇洵無以诘,遂為之記。
公,南京人,為人慷慨有大節,以度量雄天下。天下有大事,公可屬。系之以詩曰:天子在祚,歲在甲午。西人傳言,有寇在垣。庭有武臣,謀夫如雲。天子曰嘻,命我張公。公來自東,旗纛舒舒。西人聚觀,于巷于塗。謂公暨暨,公來于于。公謂西人“安爾室家,無敢或訛。訛言不祥,往即爾常。春而條桑,秋爾滌場。”西人稽首,公我父兄。公在西囿,草木骈骈。公宴其僚,伐鼓淵淵。西人來觀,祝公萬年。有女娟娟,閨闼閑閑。有童哇哇,亦既能言。昔公未來,期汝棄捐。禾麻芃芃,倉庾崇崇。嗟我婦子,樂此歲豐。公在朝廷,天子股肱。天子曰歸,公敢不承?作堂嚴嚴,有庑有庭。公像在中,朝服冠纓。西人相告,無敢逸荒。公歸京師,公像在堂。
宋代:苏洵
飞鹰搏平原,禽兽乱衰草。苍茫就擒执,颠倒莫能保。白兔不忍杀,叹息爱其老。独生遂长拘,野性始惊矫。贵人识筠笼,驯扰渐可抱。谁知山林宽,穴处颇自好。高飚动槁叶,群窜迹如扫。异质不自藏,照野明暠暠。猎夫指之笑,自匿苦不早。何当骑蟾蜍,灵杵手自捣。
飛鷹搏平原,禽獸亂衰草。蒼茫就擒執,颠倒莫能保。白兔不忍殺,歎息愛其老。獨生遂長拘,野性始驚矯。貴人識筠籠,馴擾漸可抱。誰知山林寬,穴處頗自好。高飚動槁葉,群竄迹如掃。異質不自藏,照野明暠暠。獵夫指之笑,自匿苦不早。何當騎蟾蜍,靈杵手自搗。
宋代:苏洵
有骥在野,百过不呻。子不我良,岂无他人。絷我于厩,乃不我驾。遇我不终,不如在野。秃毛于霜,寄肉于狼。宁彼我伤,人不我顾?无子我忘。知
有骥在野,百過不呻。子不我良,豈無他人。絷我于廄,乃不我駕。遇我不終,不如在野。秃毛于霜,寄肉于狼。甯彼我傷,人不我顧?無子我忘。知
宋代:苏洵
栽松成径百馀尺,隔径开堂似两家。厌事共邀终日饮,渴春先赏后开花。
客来庭树鸣寒鹊,酒入肌肤忆冷蛇。衰病不胜杯酒处,醉归倾倒欲乘车。
栽松成徑百馀尺,隔徑開堂似兩家。厭事共邀終日飲,渴春先賞後開花。
客來庭樹鳴寒鵲,酒入肌膚憶冷蛇。衰病不勝杯酒處,醉歸傾倒欲乘車。
宋代:苏洵
舟行道里日夜殊,佳士恨不久与俱。峡山行尽见平楚,舍舡登岸身无虞。念君治所自有处,不复放纵如吾徒。忆昨相见巴子国,谒我江上颜何娱。求文得卷读不已,有似骏马行且且。自言好学老未厌,方册几许鲁作鱼。古书今文遍天下,架上未有耿不愉。示我近所集,漫如游通衢。通衢众所入,癃残诡怪杂沓不辩可叹吁。文人大约可数者,不过皆在众所誉。此外何足爱,刓破无四隅。况予固鲁钝,老苍处群雏。入赵抱五弦,客齐不吹竽。山林自窜久不出,回视众俊惊锟鋙。岂意误见取,骐骥参羸驽。将观驰骋斗雄健,无乃独不堪长途。凄风腊月客荆楚,千里适魏劳奔趋。将行纷乱若无思,强说鄙意惭区区。
舟行道裡日夜殊,佳士恨不久與俱。峽山行盡見平楚,舍舡登岸身無虞。念君治所自有處,不複放縱如吾徒。憶昨相見巴子國,谒我江上顔何娛。求文得卷讀不已,有似駿馬行且且。自言好學老未厭,方冊幾許魯作魚。古書今文遍天下,架上未有耿不愉。示我近所集,漫如遊通衢。通衢衆所入,癃殘詭怪雜沓不辯可歎籲。文人大約可數者,不過皆在衆所譽。此外何足愛,刓破無四隅。況予固魯鈍,老蒼處群雛。入趙抱五弦,客齊不吹竽。山林自竄久不出,回視衆俊驚锟鋙。豈意誤見取,骐骥參羸驽。将觀馳騁鬥雄健,無乃獨不堪長途。凄風臘月客荊楚,千裡适魏勞奔趨。将行紛亂若無思,強說鄙意慚區區。
宋代:苏洵
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攘夷狄,终其身齐国富强,诸侯不敢叛。管仲死,竖刁、易牙、开方用,威公薨于乱,五公子争立,其祸蔓延,讫简公,齐无宁岁。夫功之成,非成于成之日,盖必有所由起;祸之作,不作于作之日,亦必有所由兆。故齐之治也,吾不曰管仲,而曰鲍叔。及其乱也,吾不曰竖刁、易牙、开方,而曰管仲。何则?竖刁、易牙、开方三子,彼固乱人国者,顾其用之者,威公也。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,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。彼威公何人也?顾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,管仲也。仲之疾也,公问之相。当是时也,吾意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。而其言乃不过曰:竖刁、易牙、开方三子,非人情,不可近而已。
呜呼!仲以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?仲与威公处几年矣,亦知威公之为人矣乎?威公声不绝于耳,色不绝于目,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。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,徒以有仲焉耳。一日无仲,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。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威公之手足耶?夫齐国不患有三子,而患无仲。有仲,则三子者,三匹夫耳。不然,天下岂少三子之徒哉?虽威公幸而听仲,诛此三人,而其余者,仲能悉数而去之耶?呜呼!仲可谓不知本者矣。因威公之问,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,则仲虽死,而齐国未为无仲也。夫何患三子者?不言可也。五伯莫盛于威、文,文公之才,不过威公,其臣又皆不及仲;灵公之虐,不如孝公之宽厚。文公死,诸侯不敢叛晋,晋习文公之余威,犹得为诸侯之盟主百余年。何者?其君虽不肖,而尚有老成人焉。威公之薨也,一乱涂地,无惑也,彼独恃一管仲,而仲则死矣。
夫天下未尝无贤者,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。威公在焉,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,吾不信也。仲之书,有记其将死论鲍叔、宾胥无之为人,且各疏其短。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。而又逆知其将死,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。吾观史鰌,以不能进蘧伯玉,而退弥子瑕,故有身后之谏。萧何且死,举曹参以自代。大臣之用心,固宜如此也。夫国以一人兴,以一人亡。贤者不悲其身之死,而忧其国之衰,故必复有贤者,而后可以死。彼管仲者,何以死哉?
管仲相桓公,霸諸侯,攘夷狄,終其身齊國富強,諸侯不敢叛。管仲死,豎刁、易牙、開方用,威公薨于亂,五公子争立,其禍蔓延,訖簡公,齊無甯歲。夫功之成,非成于成之日,蓋必有所由起;禍之作,不作于作之日,亦必有所由兆。故齊之治也,吾不曰管仲,而曰鮑叔。及其亂也,吾不曰豎刁、易牙、開方,而曰管仲。何則?豎刁、易牙、開方三子,彼固亂人國者,顧其用之者,威公也。夫有舜而後知放四兇,有仲尼而後知去少正卯。彼威公何人也?顧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,管仲也。仲之疾也,公問之相。當是時也,吾意以仲且舉天下之賢者以對。而其言乃不過曰:豎刁、易牙、開方三子,非人情,不可近而已。
嗚呼!仲以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?仲與威公處幾年矣,亦知威公之為人矣乎?威公聲不絕于耳,色不絕于目,而非三子者則無以遂其欲。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,徒以有仲焉耳。一日無仲,則三子者可以彈冠而相慶矣。仲以為将死之言可以絷威公之手足耶?夫齊國不患有三子,而患無仲。有仲,則三子者,三匹夫耳。不然,天下豈少三子之徒哉?雖威公幸而聽仲,誅此三人,而其餘者,仲能悉數而去之耶?嗚呼!仲可謂不知本者矣。因威公之問,舉天下之賢者以自代,則仲雖死,而齊國未為無仲也。夫何患三子者?不言可也。五伯莫盛于威、文,文公之才,不過威公,其臣又皆不及仲;靈公之虐,不如孝公之寬厚。文公死,諸侯不敢叛晉,晉習文公之餘威,猶得為諸侯之盟主百餘年。何者?其君雖不肖,而尚有老成人焉。威公之薨也,一亂塗地,無惑也,彼獨恃一管仲,而仲則死矣。
夫天下未嘗無賢者,蓋有有臣而無君者矣。威公在焉,而曰天下不複有管仲者,吾不信也。仲之書,有記其将死論鮑叔、賓胥無之為人,且各疏其短。是其心以為數子者皆不足以托國。而又逆知其将死,則其書誕謾不足信也。吾觀史鰌,以不能進蘧伯玉,而退彌子瑕,故有身後之谏。蕭何且死,舉曹參以自代。大臣之用心,固宜如此也。夫國以一人興,以一人亡。賢者不悲其身之死,而憂其國之衰,故必複有賢者,而後可以死。彼管仲者,何以死哉?
宋代:苏洵
云兴于山,霿霿为雾。匪山不仁,天实不顾。山川我享,为我百诉。岂不畏天,哀此下土。班班鸤鸠,谷谷晨号。天乎未雨,余不告劳。谁为山川,不如羽毛
雲興于山,霿霿為霧。匪山不仁,天實不顧。山川我享,為我百訴。豈不畏天,哀此下土。班班鸤鸠,谷谷晨号。天乎未雨,餘不告勞。誰為山川,不如羽毛
宋代:苏洵
昆阳城外土非土,战骨多年化墙堵。当时寻邑驱市人,未必三军皆反虏。江河填满道流血,始信武成真不误。杀入应更多长平,薄赋宽征已无补。英雄争斗岂得已,盗贼纵横亦何数。御之失道谁使然,长使哀魂啼夜雨。
昆陽城外土非土,戰骨多年化牆堵。當時尋邑驅市人,未必三軍皆反虜。江河填滿道流血,始信武成真不誤。殺入應更多長平,薄賦寬征已無補。英雄争鬥豈得已,盜賊縱橫亦何數。禦之失道誰使然,長使哀魂啼夜雨。
宋代:苏洵
晚岁登门最不才,萧萧华发映金罍。不堪丞相延东阁,闲伴诸儒老曲台。佳节久从愁里过,壮心偶傍醉中来。暮归冲雨寒无睡,自把新诗百遍开。
晚歲登門最不才,蕭蕭華發映金罍。不堪丞相延東閣,閑伴諸儒老曲台。佳節久從愁裡過,壯心偶傍醉中來。暮歸沖雨寒無睡,自把新詩百遍開。
宋代:苏洵
洞门苍石流成乳,山下长溪冷欲冰。天寒二子苦求去,我欲居之尔不能。
洞門蒼石流成乳,山下長溪冷欲冰。天寒二子苦求去,我欲居之爾不能。
苏洵(1009年-1066年),字明允,汉族,眉州眉山(今属四川眉山人)。北宋文学家,与其子苏轼、苏辙合称“三苏”,均被列入“唐宋八大家”。苏洵长于散文,尤擅政论,议论明畅,笔势雄健,有《嘉祐集》传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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► 苏洵的诗(65篇) 〕